[LE 12/60]”I started to sing just like the age of them now, almost 60 years ago. ”

[12]”I started to sing just like the age of them now, almost 60 years ago. ”

Heniz，73歲，德國普林人

萊比錫是座迷人的音樂之都，每個角落、每個人都和音樂在一起。即使音痴如我，那天也一連在路上哼著好幾首歌。Vadim & Evgeny和我道別時，邀請我當晚一起去參加挪威籍唱作家音樂會，我爽快答應。原先的我打算去完聖湯瑪斯教堂、巴哈身葬地後直接前往，卻在聖湯瑪斯教堂前碰壁、不得其門而入。

同行的遊客告訴我，今晚這裡有一場音樂會，叫我稍等。「一個晚上有這麼多的音樂會呀!」我驚喜。排隊近半小時後，我走進教堂內，幾乎坐滿了慕名而來的觀眾。那時我還不曉得究竟是何等規模的音樂會，只苦於尋找好位子。這時，一個老先生，Heniz告訴我，他旁邊那預約席可以坐—我就這麼糊裡糊塗地坐進視野極佳、第一排的類搖滾區。

Heniz很熱心地向我解釋，待會兒的演出是這裡擁有500年歷史的兒童唱詩班。我霎時想起旅遊書上寫道，當年的巴哈，曾經是兒童唱詩班的指揮—悠久歷史累積的名氣可想而知。他並好心提醒我，等等特定段落大家會一起合唱、當唱詩班進場時，所有觀眾都要起立迎接。

坐在我們對面的，是遠自漢諾威(Hannover)而來的大小朋友們。今晚他們將於某首曲目一同合作演出。彩排時我就注意到了，Heniz會跟著音樂，不自覺地擺動，神情相當認真地。

原來，Heniz十分熱愛歌唱。在他14歲那年，他加入普林當地教堂裡的兒童唱詩班。”I started to sing just like the age of them now.”指著對面漢諾威的小朋友，他笑著回味過去歌唱時光，津津樂道著。

然而，也正是因為歌唱，Heniz認識他的妻子。在他20歲那年，他們兩在同一個唱詩班裡認識彼此、進而愛上對方，結婚已近48年。”We will have a golden marriage two years later.”他們兩都喜歡音樂，因此每每出遊，總是將音樂會性質活動排入行程之中。

Heniz告訴我，今晚演出其中一首曲目，”Alta trinita beata”，他們夫妻兩都會唱，似乎是他們的定情曲。不過後來，我發現那是一個需要眾人合唱的段落，因此可能是我誤解Heniz的意思了。他可能是熱情提醒我，那個段落我們要一起合唱，美麗的誤會。

我們聊得開心，這時，突然一個小朋友從台前往門外衝。Heniz告訴我，那名小朋友似乎是緊張過度，不小心哭了。

將近1個半小時的演出，我看著從前巴哈站著的位置、現在的那名指揮，激情地帶領大家合唱。雖然聽不懂德文、也並非教徒(右手上還帶著佛珠)，但著實地能感覺到音樂的魅力。一股力量，從頭上往身體下放蔓延。我也嘗試著，跟著大家一起合唱，即使發音不算標準地。

Heinz和近六十年前的自己，只隔一條走道。

對音樂的熱愛，則沒有距離。